(圖：本篇所有關於房子的照片是擷取自 蔡博藝在<台灣日式宿舍群 近來可好>的FB發文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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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朋友貼連結給我：「好棒的標的物！」
老房子雖老，但健康、完整、乾淨、典雅，簡直是夢幻逸品，興奮的心就快跳出胸口！飯都還沒吃，馬上衝到秘氏跟大家分享這個好空間。
不料子洋看完後說：「很棒，但是，掰囉~」此舉很洩我的澎拜。皺眉質問：「什麼叫掰了？」他回：「租金一定很貴」，佳媛 (現在北秘跟阿俊搭配的咖啡師) 也說「恩，很貴。」
會嗎？這是國立大學給教授的房子，要保護文化資產，應該有些機會吧？！相信天下還有公理正義的我，迅速的尋找到出租連結後…心死…。
月租金21.5萬(含稅)。
我知道青田街是產值很高的商業街區，我知道這麼完整的日式建築是難得一見的，我知道與一般相較，土地佔地約683㎡，有庭院、有樹木等，21.5萬算是便宜的。
然而，深深痛心的是，光看租金，彷彿就能聞見日後濃重的商業氣味。以餐飲業為例，為要負擔這麼高的租金，建物坪數又如此之大，即便是微整修，以台北工錢人力來說，也是不小的一筆，然而，想要回收的快、提高單價，似乎必須營造所謂「高級感」，室內可能要大舉翻修、添加仿舊不舊的飾物燈具。為了要供應眾多客人餐食，倉儲和廚房必得擴充，格局大變在所難免。想看老味？請拿張門口前的DM，照片上都有喔！
另外，單價不能低、座位數不能少，以往再怎麼清幽的教授房，都留給過去吧，現在只想沸沸揚揚、熱熱鬧鬧，盡量衝每一輪的客單價。提高客單價，食物理應精緻些，請的師傅想必薪水也不能低。這麼大的空間，不可能缺少外場人員，營業用水用電也高，這麼細數，夯部啷噹加起來，數字驚人。以商業案來說，應該會毫不留情地轉嫁給消費者，就是在座的你與我。
橫衝直撞的搶錢都嫌沒力了，遑論保存文化古蹟的偉大態度。就算保存文化的形象包裝的很美很真，相信內部經營者仍會被每月極高成本壓得緊緊的。伴隨緊繃的理想，又能夠走多遠？
「這種案子可以申請政府文化補助啊。」可能有人會這麼說，即便如此，在租約條件相同的情況下，校方每月收到的租金，若不是由消費者繳交，便是由全民齊來負擔，長遠看來有比較好嗎？
「如果這樣能保留文化，就比較好。」是嗎？攤開來說，補助對商業循環來說只能是一種輔助，健康而永續的經營應該要能自給自足。取之百姓的錢，也該拿出足夠的公益性誠意回饋於民。最不喜歡的是，用小鼻小眼去敷衍回饋事宜，卻一手拿政府補助、一手錢照收，兩面都賺、笑得貪奸的姿態，並搓手計畫著下一筆可以怎麼賺的人。
我問自己，是不是租不到才這麼酸葡萄心態？真的很想保留這個老空間的氛圍和精緻，因為光看相片就能令人這麼發呆傾倒，彌足珍貴。但也知道秘氏幾斤兩，縱使有錢租下、裝潢，也無法獨自承擔營運。
老屋價值，不該是比較推砌出來，而是讓人能發自內心的由衷讚嘆珍惜。「保護老屋，尊重文化，精神延續」，若不想淪為包裝的空談，就必須連結於最基礎的關鍵條件，以實際可期的方式著手而行。
否則，要裝裝不像，商業和文化互相沾染，哪個氛圍都不到味，不要本意在推廣保存，實際上反而削弱了對待老屋建築和歷史文化該有的深深刻刻，去過一次便說：「我知道它，就那樣」。
佳媛之前的辦公室在這間老房的旁邊，她說這裡之前住著一位老奶奶 (也許是劉教授本人)。有一次她看見救護車來到老屋子門口，奶奶自己一人緩緩地獨自走出來，上車。畫面有些心酸。她寂寞嗎？她不捨嗎？這老空間裡珍藏著什麼樣的經歷和情感，我們再也不會知道了。
一去不復反，是時間挾帶的遺憾美。相信很多事情的複雜程度不是我們糨糊腦袋可以設想得到，只是，這顆糨糊心，由衷希望關於文化的價值意識，能被更成熟實在的保存下來，讓我們的下一代不只有水泥地可以跑跳，有機會親身體驗祖父母、曾祖父母輩當年生長環境的風韻滋味。
祈禱能讓有緣有心有願有腦的人，接下這空間。
(圖：最後兩張圖擷取自台大校史館的歷史照片)
圖片及消息來源：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photo.php?fbid=7663225334...
場地招租：http://fss.ga.ntu.edu.tw/news?id=56686c247410ba432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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