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 (31)  

(圖,這一年秘氏又多了很多小東西,讓學古物鑑賞的妞妞忙著摸摸聞聞,沉浸在探險的小小世界中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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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結:妞妞第一次來秘氏時,腦中浮現Rudolph Valentino 的樂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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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多前,子洋說,妞妞是個彷彿身旁有花朵粉粉的女生。

今年,妞妞從英國放假回來,粉飄飄的花朵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更趨成熟的沉穩。

妞妞是個很妙的人,知道她念台大經濟系的時候,感覺很不協調,因為和我對她的印象很不同。她柔柔慢慢的、優雅天真的,聽人說話時眼睛會直視對方,然後閃亮亮的。不時莞爾而笑,用手掩著笑開的嘴,「很民初的少女」,我直覺這麼形容。 

那時她在校外學習珠寶設計,某天拿著紙筆來秘氏寫作業,但一直聊天害她沒寫多少。設計這領域跟她的質感比較相像。所以當知道她後來去英國<蘇富比拍賣藝術學院>念「東亞藝術」研究所時,很為她開心,覺得她尋找到了自己適合的位置。

妞妞在英國的生活,就是早上上課學習如何評鑑瓷器、玉等,下午就往各大博物館、美術館、拍賣會場見習去。她覺得很好玩,開心得不得了。子洋最羨慕的是,她可以親眼看到、親手摸到幾百幾千年的古董,甚至可以舔一舔,她認真的表示,有位師傅說味道和觸感可以辨別古董瓷器的真偽。突然想問,阿俊的舌頭除了品咖啡,要不要也來開發這特殊才能?

妞妞的聲音依然好細甜。「很奇怪在英國常常想起你們」,她說,因為秘氏「是個可以放心愛人的地方」。這句話引發我的好奇心,這實在不太像一般的形容。越聊就越發脫離一開始的簡單印象。原來妞妞是個很敏感的女孩,小學一年級就有「人為什麼活著?」的疑問,成長過程中,她對自己要求完美,極力抓住每一個可能或期望,那時「不達到目標,便覺得無意義」。為何選擇台大經濟系?她明白的說自己有「考試的才能」,路不是用「選擇」的,而是因為「無法捨棄」。

遇見了一些事情後(她不太願意明說),妞妞發現人們常會因為不想受到傷害,不想處於慌張和害怕中,不想辜負別人期待,而選擇放棄自己所嚮往的事。她說,人們就像一顆顆好漂亮的氣球,有紫色、藍色、橘色、綠色各種顏色,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份子,不是特別突出也沒關係,只要保有自己的色彩,能認識自己的美麗就很快樂了。

坦言之,聽妞妞的分享,起初覺得片片斷斷,飄忽不定,抓不到方向。漸見雛型時,她吐出的每句形容,似乎纏著一條條細線,直往心中埋藏的某件巨大哀傷去。我不知道哀傷與否,只是種猜測的感覺。好像在戰亂中經歷龐大悲哀後,平安回鄉,士兵必須重新詮釋生命的美好,活著的幸運,言談之中,用了然的欣喜,包裹著刻意淡然的傷疤。

也許是多慮了,但當我把妞妞想像成歸來的士兵時,嘴巴就啞了,只能呆笨的擠出「恩,加油,希望明年再看到妳時,依然這麼開心!」這時,她突然開啟另一個話題,用不一樣的語調跟我說,「我覺得妳是秘氏中很親切的存在。如果沒有妳秘氏就是會不對。是像化學作用嗎?反正就會卡滋卡滋(邊用手模擬兩個運作不良的齒輪),所以千萬不要覺得自己不重要喔。」

聽完這番話,我比啞巴還啞,從喉嚨啞到肚子裡去了。恍惚間,妞妞讓我想到《哈利波特》中「露娜羅古德」這個心思謎樣,對話飄散,卻溫柔敏感,堅定夢想的角色,而我就像哈利波特被說重心中某件事時的呆若木雞樣。

妞妞,回英國一路順風!

但願再見時,我們都是能點綴世界更顯明麗的漂亮氣球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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